灰也不困了，翻身爬起来：“老斑鸠那铁公鸡都有这么大方的时候？肯定不是什么容易的活。”
“去看看。”沉林起身披上外套。
“在c区躺了两天，骨头都快生锈了。再不开张，咱们就真得坐吃山空。走，捞钱！”
灰一听“捞钱”，顿时来了精神，扬起手臂：“捞钱，捞钱！”
……
半小时后，白噪音酒吧。
角落的卡座里，老斑鸠已经在了。
这次他居然没喝那种劣质的合成酒，桌上摆着一瓶真正有标签的高级龙舌兰，并且已经为沉林摆好了酒杯。
看到沉林和灰走过来，老斑鸠立马站起身，脸上的横肉笑得都在颤，甚至亲自给沉林倒了一杯酒。
“大神，这边。”
沉林没动那杯酒，只是坐下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：“先说正事。”
老斑鸠也不废话，压低声音，甚至开启了卡座的屏蔽场：“你们在c区混，听说过‘傀儡剧场’吗？”
沉林没反应，反倒是旁边的灰，眼睛瞬间亮了。
“傀儡剧场？那是回廊区那个顶级的……”灰看了沉林一眼，声音小了下去，但脸上的神色明显是“我也想去”。
“那是全c区最贵的销金窟。”灰补充道。
“听说那里的服务员全是高仿生人偶，做得跟真人一模一样，而且技术……咳，非常好。”
沉林微微挑眉：“哦，卖肉的地方？”
“哎！这叫艺术！”老斑鸠摆摆手。
“那是‘公司’某个高管名下的产业，专门招待上面下来的人或者c区的大佬。档次不一样。”
“重点是，那里的仿生人最近出了点‘技术故障’。”
“仿生人技术故障找维修工，找我做什么。”沉林淡淡道。
“一般的维修工要是能修，就不找您了。”老斑鸠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，压低声音：“最近剧场后台有好几个台柱子人偶，突然……疯了。”
“疯了？”
“对。本来设置的程序是跳舞或者侍应，但它们在待机状态下——甚至是在断了主电源的情况下，会自己动。”
老斑鸠咽了口唾沫，声音更低了：“剧场经理说，昨晚巡逻的时候，看见几个已经被锁进库房的人偶，自己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，做出了某种……极度扭曲的抽搐动作，象是在祭祀，又象是在挣扎。”
“换了几批主板都没用。技术员去修，结果连手都被拧断了。老板怀疑是对家下了毒，或者是那批人偶的‘内核’受到了某种高级污染。”
灰在旁边听得直搓鸡皮疙瘩：“断电了还会动？这不就是闹鬼吗？”
“所以，他们老板急得要死，但又不敢声张，怕影响生意。开价非常高。”老斑鸠伸出个巴掌，翻了一下。
“5000信用点。”
“这只是基础报酬。”
老斑鸠看着沉林的眼睛，抛出了真正的诱饵：“经理说了，事成之后再给5000，并且赠予一张傀儡剧场的永久会员卡。”
“哦？”沉林抬了抬眼。
10000点固然是笔巨款，够他们在c区舒舒服服活很久。但钱对他来说，远没有“权限”来得诱人。
傀儡剧场，背景是“公司”高管的产业。
能拿到一张“永久会员卡”，对他们之后的行动，或是结识一些“大佬”更方便。
而且，“仿生人偶断电后还会动”，这听起来象是某种【逻辑类诡异】或者是【串行】的衍生物在作崇。
危险吗？肯定危险。
但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成正比的。
“应该不止这个数吧？你提多少？”沉林挑了挑眉。
老斑鸠笑着比出三根手指：“我这次提的很少，就三成，主要是……我也想要一张傀儡剧场的永久卡。”
“呸，lsp。”灰不屑。
沉林看向灰：“你不是也想去？”
灰狡辩道：“我只是没去过，想去见识见识，又不是一定要体验那里的服务，和他不一样。”
老斑鸠斜了他一眼，象是在说“都是男人，我懂”。
“这活，接了。”沉林说。
老斑鸠脸上一喜：“敬大神一杯。”
沉林摇头：“我酒量差，喝了估计就做不了事了，这杯先欠着，回来再慢慢喝。”
“也好。”老斑鸠笑着放下酒杯。
“带路。”
……
c区，“回廊”。
与外面充满廉价霓虹和噪点的街道不同，这里干净得有些过分。
地面铺着红色的吸音地毯，空气中没有一丝机油味，取而代之的是昂贵的雪松香熏。
“傀儡剧场”。
站在那扇雕花的复古大门前，灰有些手足无措，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并不合身的新夹克。
即便换了一身衣服，灰还是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，这让沉林很不解。
“这就是那个‘只接待会员’的地方？”灰小声嘀咕：“连门口的保安看起来都比我贵。”
门口并没有人类保安。
而是两个身高两米，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仿生人静静地立在两侧。
它们的皮肤由高分子硅胶制成，看不出毛孔，却在灯光下泛着陶瓷般的质感，长得那叫一个“俊”。
“别盯着它们看。”老斑鸠理了理领带，一脸紧张地走上前，出示了早已预约好的电子码。
“这里的安保等级很高，还没等你们动手，激光探头就会把你切片。”老斑鸠强调。
大门无声滑开。
一位穿着考究的人类经理早就在大厅等侯。
他脸色苍白，额头上甚至还有细密的汗珠，这在恒温24度的环境里显得很不正常。
“老斑鸠，这就是你介绍的专家？”
经理并没有客套，眼神焦虑地在沉林身上扫了一圈：“怎么这么年轻？之前来了两个老手，都差点被……”
他没把“吓疯了”三个字说出来，只是生硬地改口：“都被送医院了。”
“我拿你当朋友，才把这事交给你来办。办不成的话，明天公司就要上终端委托了。”
老斑鸠拍着胸口打包票：“我找的人，你放心。前段时间你知道我工作室的事，换了几波都没解决，最后这位大神解决的。”
“修不好又不收钱，试试也不亏。”沉林语气平淡。
“跟我来。”经理也没心情废话，转身带路：“别乱跑，别乱摸。这里的每个人偶造价都能买下d区一条街。”
老斑鸠搓着手笑道：“大神你们加油，我就不跟着进去了。”
他是中间商，负责赚差价，玩命这种事……还是交给专业的去吧！